当前位置:首页 > 文化 > 仰韶文化 > 正文
传说黄帝之史官仓颉造字,“黄帝时代的年代框架界定在距今6000年前后至距今5000年前后,基本上与仰韶文化中晚期相对应。”(许顺湛《河南仰韶文化聚落群研究》,《中原文物》2001年第5期),因此仓颉造字的年代应该是在仰韶文化时期。文字的发明创造显然不可能是某个人的功劳,从科学的角度考虑文字的产生轨迹,仓颉对文字的贡献应该是整理而非创造。整理的前提是有积累了相当多数量可资整理的素材。这些素材当时是否确有?仰韶彩陶的发现为揭示问题的答案提供了线索,讨论中国文字的起源是以仰韶彩陶纹饰为出发点的。
精美绝伦的彩陶,神秘的纹饰,原始先祖的智慧与才智让我们叹为观止。探寻彩陶纹饰传递的深层次信息,这些彩陶纹饰不仅仅是单纯的艺术创造 ,它是那个时代物质文化和精神文化的缩影,丰富多彩的彩陶图案,大多来自对自然界事物的观察、摹画,彩陶纹饰的形成阶段在时间序上正是处于甲骨文形成的前期阶段,甲骨文的字形,许多属象形字,也是源于对客观事物的形体描述,因此,文字的形成与彩陶纹饰有着不可分割的必然联系,彩陶纹饰的创作为文字的诞生积累了最基本的要素,奠定了深厚牢固的基础,是文字产生的前源在甲骨文形成前相当长的一段时间,应为文字的初创时期,在文字的创始阶段,文字的基础是扎根于彩陶纹饰的大量创作之上,随着人们认识外界事物能力的提高,抽象思维的作品不断出现,一些几何符号突破客观事物形象的原貌的限制,已经具备了文字构成所需的各种笔画要素特征,如同汉字笔画点、横、竖、折、撇、勾、捺等。这种基本要素的储备,为文字的脱颖而出创造了客观环境。
在仰韶文化半坡、姜寨遗址出土的彩陶上,考古学家们还发现了一些类似甲骨文的奇怪的刻划符号,这就是另一种彩陶纹饰——刻符。西安半坡的刻符有113个,姜寨的刻符有129个,包括临潼零口、长安五楼、临潼垣头、贺阳莘野、铜川李家沟其格遗址发现出土彩陶刻符共52种,这些刻符大部分是刻在陶钵的口外缘黑宽带纹和倒三角纹上,并且大部分是在烧之前所刻,每件器物上仅刻一个符号,它们是人们根据需要经过深思熟虑设计的符号。在西安半坡和姜寨发现的刻符有许多是相同的,如此众多的陶器上都刻着大致相同的符号,绝不是偶然,对此有不少学者推测,它们一定代表着某种意义。难道这些符号会是文字的雏形吗?远古人类到底想用这些符号表达什么意思呢?是陶器主人的名字吗?还是用来区分每件陶器的用途?看来这些符号所要体现的真正意图,只能让我们陷入对远古人类无尽的猜想之中了。
1986年在同于半坡时期的双墩村新石器遗址出土的一批陶器上也有刻符146例,种类59种之多。这些符号多集中在器物的外底部,有形象的鱼、鸟、猪、蚕等动植物和几何形图案,笔画结构有了明显的进步。从反映的事物范围分析,此时符号的发展非常迅速,以符号表达事物已经形成一种潮流。
尽管一部分考古学家对这些刻符谨慎地表示“这些符号在一定的范围内得到认可,尽管仍是符号,却具备了文字的某些特征”(见徐达立《蚌埠双墩新石器时代遗址刻划初论》,《文物研究》1989年总第5缉)。“这些符号是人们有意识刻划的,代表一定的意义……也很可能是我国古代文字原始形态之一”(见中国科学院考古研究所、陕西省西安半坡博物馆:《西安半坡》,第186页,文物出版社,1963年),许多古文字学家和考古学家还是撰文直指其为早期文字,郭沫若说:“彩陶上的那些刻划符号,可以肯定地说是中国文字的起源,或是中国原始文字的孑遗”。( 郭沫若:《古代文字之辩证的发展》,《考古》,1972年,第1期。李孝定:《再论史前陶文和汉字起源问题》,《中央研究院历史语言所集刊》,第50本,1979年。王志俊:《关中仰韶文化刻划符号综述》,《考古与文物》,1980年,第3期。张光裕:《从新出土材料重新探索中国文字的起源及其相关问题》,《中国文化研究所学报》,第十二卷,香港中文大学,1981年。李学勤:《中国和古埃及文字的起源》,《文史知识》,1984年,第5期。)。
可见,文字起源于仰韶文化,起源于彩陶,并非是传说。
文:王军学